那些朝着大门逃跑的猪仔背影,很长一段时间都萦绕在我眼前,挥之不去。
暗夜中的他们,即便跑出去也没有方向,可他们现在只想跑。
有狗腿子在背后追赶他们,开了枪,瞬间倒下好几个。
有人怕了,哭着抱头蹲在地上,挨着追上来的狗腿子的毒打。
有人不管不顾的嘶吼着继续狂奔。
甚至有人一边跑一边哭,嘴里喊着菩萨保佑关老爷保佑,跌跌撞撞的跑着。
有人爬到铁丝网上,浑身上下被刺的血肉模糊。
有人不小心触碰到了电网,被电击在地,抽搐不已。
这些哀嚎声很快湮灭在此起彼伏的炮声枪声之中。
在这里,猪仔的命,向来是最不值钱的。
有几个聪明胆大的猪仔先去冲击门卫室,拿着凳子和随手捡来的工具砸碎了门卫室的大门。
里面两个狗腿子一看这么多猪仔,吓得抱头逃跑。
我没有时间看下去,就被石头招呼着朝小白楼跑去。
小白脸的狗腿子都去红楼那边帮忙了,这里空无一人。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息。
“石头,你和于鑫扶着林汉先去找缺口。我在这等金曦!”
我示意他们去林汉发现的缺口那等我。
“我不去!我要去那天成的小红楼!我要去找苗苗!”
林汉推开扶着他的石头和于鑫。
目光灼烧,语气坚决。
“哥几个,缺口就在最里面右手边那个手术室,墙角有个狗洞,被砖块覆盖,你们推开就能出去。
我一个人去找苗苗,不能连累你们。如果我回不来,别等我,你们走!
我不怪你们!”
林汉说了位置就要走。
于鑫和石头都拦不住他。
“让他去吧。”
此刻,我没有阻拦林汉。
林汉是一个执拗到底的人。
他一定要找到苗苗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
“叶铠,到了约定时间我没回来,你们就走吧。
如果苗苗不在了,冤有头债有主,我会抱着那天成一起死!”
话落,林汉踉跄着离开了我们视线。
那背影决绝又悲壮。
很久一段时间,我都经常会做同一个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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