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苏寻着声音去,最后看到秦荣轩两只手交叉在一起,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愤怒的事情,狠狠地在压自己的手指关节。
“你没事吧?”林苏问。
为不打扰林苏的思路,他忍住内心的澎湃,秦荣轩稍顿一下,继而平静地说:“没事,好几天没拉骨关节了,有点手痒而已。”
如果林培涛现在站在他面前,估计他能当场把林培涛打死。畜生不如的东西,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。
林苏见秦荣轩的神色不太对劲,她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:“真没事?”
“恩!”秦荣轩像是怕林苏不相信,还对她挤出了一个露八颗牙齿的生硬笑容。
秦荣轩的笑神经不太发达,除了曾经的某段时期外。自从那段时期过后,他就很少再笑,总是以冷脸示人。
这一笑,如千树万树的梨花盛开,让林苏一下晃了神。
过了许久,林苏察觉自己还像个花痴一样盯着秦荣轩看,“嗖”的整张脸一下红了个透,连毛细血管都跟着升了温。
“咳咳!”为掩饰自己的尴尬,林苏轻咳了两声,继续说道,“然后我就一直睡一直睡。做了一个梦,梦里我妈妈在呼唤我,我好像就不自觉地跟了上去。”
说到这一段的时候,林苏的表情明显落寞许多,或许是想起了妈妈,或许是在贪恋梦里的欢晌。
秦荣轩原本坐在距她一米左右的摇椅上,见她难过的模样,走上前坐在她床沿边上,轻轻抚慰道: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你继续说。”
“恩!”林苏低沉的头重重地点了一下,“我就跟着我妈妈的声音走了出去,忽然,脚一踏空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秦荣轩估计她脚下踏空的时候,就是被林培涛或者王美红推下楼的那瞬间。
他的心不由疼了起来,很想上去抱住她,给她以温暖。又觉得太过唐突,所以只是拍拍林苏的被子:“你的脚在踏空前,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声音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林苏不解地问。
“你先好好想想,原因我待会告诉你。”秦荣轩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。
他怕现在就说事实会引发林苏的记忆混乱,所以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。
林苏很听话地闭上眼睛。
忽然,她的双手颤抖起来,嘴唇哆哆嗦嗦:“她(他),是她(他)!”
秦荣轩忙握住她的双手,像是给她壮胆:“别怕,她(他)是谁?”
“王美红!”林苏像是要将银牙咬碎一般,奋力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三个字。
“那女人对你做了什么?”秦荣轩饱含深情地眼眸定定地盯着林苏。
林苏又闭起眼睛,过了一会懊恼地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有没有看错。在我脚下踏空后我整个人就像失重一般往下掉,期间有坚硬地东西磕磕碰碰到我浑身。最后,我好像躺在平地上,在那一瞬间,我看到了王美红站在高处对着我露出阴恶的笑容,我还看到了台阶,还有……”
说到这,林苏说不下去了,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球上立马布满了层层雾凇,水汪汪地,又带有模糊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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