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燕秋说完转身离开。
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,沈归薏紧紧盯着一行人离去的身影,却是怎么都看不真切。
曲燕秋,你杀我哥哥,如今还要拿我做刀,杀害皇上。
我兄妹二人的命在你眼里便如此轻贱吗?
沈归薏咬紧牙齿。
“娘娘,这么大的事情您就放心教给她来做吗?她能办成吗?”
倪娟搀扶着曲燕秋走出院子。
“她若做得成,算她有本事。她若做不成,那也顺了哀家的心意。”曲燕秋轻蔑一笑。
“哀家这些日子刻意与沈归薏走得极近,眼下又出了行凶一事,严淮湛必定会万分确信,沈归薏是哀家的人。你说,他还会留着沈归薏这条贱命吗?”
“她一个下人,杀了就杀了,何至于兜这么大个圈子?”倪娟不解。
“蠢笨如猪。”
曲燕秋白了倪娟一眼。
“严淮湛现在盯沈归薏盯得紧,哀家若杀了她,到时候严淮湛再从哀家身上查到她兄长,那哀家与瑞王的事还瞒得住吗?”
倪娟连忙躬身:“娘娘说的是,是奴婢考虑欠佳。”
“沈归薏这把刀,虽是锋利,但不易久握。就用这一次,便够了。”曲燕秋把玩着手中护甲,眉头轻挑道。
长春宫。
严淮湛一身明黄锦袍,坐于正座。
“沈公公呢?”
瞧了眼时辰,他眉头紧拧成一团。
原本沈归薏该是与他一同离开养心殿,谁知道她一早便出了门。眼下马上就到选秀的时辰,仍旧未看见沈归薏的身影。
“当真是朕对她太好了吗?”严淮湛神色不耐。
“皇上莫要担心,太后娘娘也未到,不如将选秀的时辰往后挪挪?”李福俯身,小心翼翼提议道。
严淮湛抬眸看向一侧曲燕秋的位置。
心中有个猜想愈加强烈,他烦躁至极。
“皇上,哀家来迟了。”
正想着,曲燕秋声音传来。
严淮湛连忙抬头。
待目光落到曲燕秋身后的沈归薏时,他脸色明显暗了下。
沈归薏缩着脑袋,默默回到严淮湛身旁。
“哀家来的路上碰见她了,想着顺路,便叫上她一同。”曲燕秋镇定自若,同严淮湛解释。
“太后既然来了,那么选秀正式开始吧。”
严淮湛没有搭理曲燕秋的话,就好像,他并未在意沈归薏为何会大早上出门,又为何会与曲燕秋站在一起。
今日留在宫中的人选都是内定好了的,加之沈归薏心不在焉,仿若眨眼功夫,选秀便结束了。
参选的十六位姑娘,有九位被留在了宫中。
其中,将军府嫡女程若止,晋封妃位,赐居锦绣宫。
一切安置完毕,沈归薏跟着严淮湛离开。
“姑姑,清儿不服!”
回到慈宁宫,江清儿便开始向曲燕秋抱怨。
“您让清儿做的事情清儿都做了,为何那程若止当上妃子,清儿就只能做个贵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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