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复苏,我恍惚地看着面前哀求我的母亲和妹妹。
我一把甩开她们,「我再问最后一遍,季昭昭葬在哪里!」
这一回,母亲没有回避了,她踉跄地站起来,往外面走去。
我紧紧跟上,来到了村后的一座孤山,上面的杂草长得都有三尺高。
「我是后来趁村长他们不注意才有机会把她好好下葬的,但是咱们村哪里有好地方,也只有这里不会被他们发现了。」母亲轻声说着。
「小逢,当初的事情,妈也知道错了,就想要多弥补一下……」
「你还有机会弥补吗?人都死了!」我打断了母亲的话,恨恨说道。
「但你只有一个妹妹……」母亲张张嘴想要辩驳,却发现这个话是如此苍白无力。
我默默地扒着周围的杂草,昭昭葬在这里,连块墓碑都没有,只有一根木棍立着,我一边除着杂草,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。
我一辈子的泪水全是为了一个人流的。
那天我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下山。
「昭昭,我真的后悔了,还有真的对不起,我不应该忘记你的。」
「你确实不应该,遇到你真的是昭昭一生的不幸。」季青和的声音突然响起,在空旷的山头显得格外清寂和阴冷。
我愣了一下,却没有回头看她,却背对着她开口:
「都录下了吧,传回去了吗?」
「你知道?」季青和显然诧异了,她惊讶地问我。
我苦笑,怎么会不知道呢?
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」季青和问我。
这个时候的她,再也没有了之前和我在一起之后的浓情蜜意,取而代之的,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静沉着。
「当时和你在门口拉拉扯扯的,是警察吧,我猜你们当时靠得那么近,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东西。」我的语气很平静且肯定。
而且当时透过门缝,我看见的不止是衣物凌乱,还有沙发旁掉落的一枚警徽。
如果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话,后来季青和冲我质问发脾气,却句句不离要跟我回村的目的,我当时就想着有什么不对劲。
而且冥冥之中,我总感觉有人在推着我,让我回到那个被我遗忘的村落。
季青和估计想笑,但看着昭昭的墓碑却笑不出来,「你很聪明。」
「不,我并不聪明,季警官。」我回头看着她。
她没有询问为什么,但我知道她明白。
我要是真的聪明的话,怎么可能护不住一个季昭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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