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孤信你。只是孤还有些疑问,你须得如实告诉孤。”女帝的脸的多了份严肃。
“民女自然知无不言。”
“嗯。”女帝的眼里又多了一分赞赏,“孤御赐你去幻琉宫那日,你吹奏的那首曲子,是师承何处?你要如实回答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七叶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女帝会不会相信,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首曲子,只是将笛子凑到嘴边,那首曲子便自己出来了。”
“自己出来?”女帝挑眉,似乎有些意外,“你当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?”
“不知。”
女帝眯起眼直盯着七叶,同时双手还在暗暗结印,七叶只觉得一道温暖而又催人入睡的暖光袭来,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。
仿佛陷入了深眠之中,七叶安稳地闭眼睡了没一会儿,就被有些刺眼的白光给唤醒了。睁开眼时女帝已经不再牢房里,她身下的干草堆变成了一张床榻,身上还盖着一袭厚被。虽然身上的伤依然还在,但有了这床榻和厚被,至少她会好过些。
“多谢陛下。”
七叶朝牢房外一直侧身对着她的女帝道谢。
“不必。对于即将行刑之人,我天界向来仁慈,自然会好好送最后一程。”说完又抬袖朝七叶身上一拂,七叶便觉得身上的伤都好了大半,至少她听到了背后的木桩子被拔出来的声音。
“明日便上诛仙台,好生珍惜你最后的时光罢!”
女帝始终没有看七叶一眼,七叶瞧着陛下走出去的步伐有些许的慌乱。
重华,若有来生,我必求不要再预见你。七叶在心里暗暗发誓,无比嘲笑这一世的自己。
将自己的一片真心拿去给人践踏,她竟还恨不起踩踏她的人,她果真该死。
青衫男子掠进神界的某处宫殿,宫殿妖娆的女主人此时正对着一把长剑失声痛哭。
“哈哈哈,真是可笑!人死了不为他报仇也罢,还整日只知哭哭啼啼,仇人还在外面快活,你就不怕亡魂不安么?”
“谁!”
两个茶盏飞出窗外,花媚妖连忙警惕地收起那把长剑。
一个青衫男子蓦然出现在她面前,手里还拿着花媚妖方才的那两个茶杯。男子的面目微微透着紫气,原本清秀的眉眼越发阴柔。
“你……你是重华的师弟阡娈?!”
花媚妖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眼阡娈,疑惑又提防道:“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?”哪里来这么重的魔气?
“呵呵,你无须关心我为什么变成这样,你只要回答想不想为洛天报仇。”阡娈笑起来,竟有些妖媚的错觉。
“我想不想报仇与你有什么关系?”花媚妖冷声回答,恢复了往常的高冷,警惕地看着阡娈,干脆念了个决将那把剑藏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,战神果然是和常人有些不同。只是战神再不同,也需要有人帮忙手刃那样强大的仇人,更何况战神好像还不明白真正的仇人是谁。”阡娈说完索性坐下来,给自己斟了杯茶悠闲地抿着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她们四个那时虽守在魔界入口,但关于阡娈包庇细作、打伤慕容霸天之事,她也是知晓的。她与眼前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交集,如今他竟登门而来,绝不是简单的来喝喝茶而已。
“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。你,堂堂战神,却没搞清楚杀自己心上人的真正凶手是谁,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怜,可笑而已。”阡娈继续悠闲抿茶。
“你以为我会信你的妖言惑众么?洛天是怎么死的我亲眼目睹,不用你来假惺惺装好人。趁我还未喊人之前,你最好快快离开!”花媚妖低喝一声,已然祭出了细剑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阡娈嘲讽地大笑几声,“你亲眼目睹?你亲眼目睹了女帝明知有埋伏还一定要尔等去闯?”
“陛下此番自有陛下的道理。”花媚妖的脸沉了下来。
“道理?呵呵——”阡娈站起来,凑到花媚妖面前,而花媚妖连连后退,阡娈嗤笑一声,道:“你可知道她派你们强闯魔界的埋伏,其实只是为了找她失散多年的儿子吗?”
“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!陛下自始至终便只有妄卿公主一个孩子,哪儿来的儿子!”花媚妖皱眉,面上有些惊吓,冷声喝道。
“呵呵,有没有你心知肚明!魔君的埋伏岂是儿戏?她明知那是死路,明知尔等不是魔君的对手,但仍是逼你们往死路上走,她这是叫你们去送死啊!若非她命你们去,魔君还飞到神界来杀洛天不成?可此番是洛天送上门给魔君杀呀!若是为了天下苍生,倒也死得其所,可这只是为了给那个女人找儿子啊,难道你不觉得洛天为这个而死,是对他这战神之首的位置的一种侮辱么?毕竟战神的使命,是守护天道,守护天下苍生啊!亏你还痴恋洛天多年——”
“不要再说了!”花媚妖突然打断阡娈的话,身体微微发抖,深低的头看不清表情,“你给我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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