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当然……”
白鸟张了张嘴,话说了一半停下来。
他可没资格代替别人决定生死,他自己倒是敢去牺牲,但如果明知道未必有好的结果,谁会顶着脑袋往前冲。
“哼,你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,都只不过是一种理想主义罢了,”
红衫见他不再答话,不吝嘲讽道:“亏你还是刑事课的带头人,头脑冲动起来还不如一个普通警察。”
白鸟憋红了脸,正要反驳,这时,敲门声响起,
“咚咚!”
智子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:
“大人,两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第一,按照您的吩咐,我们安排人员去劝说老人主动自杀了。老人没有同意。
当然,也是考虑到老人是耶何教徒的关系,所以按照您的叮嘱,我们劝说的出发点是让老人走的舒服一点,并没有告诉老人,如果他自杀的话,有可能引发怪诞之间的对抗,从而解决藤野怪诞的问题。”
“嗯,”
红衫说道:“这位老人蛮善良的,尽可能让他不要为难好了。
等到下一个住户,就可以尽量劝说他选择一个不太痛苦的自杀方式了——既然那些曾经触发了奶奶规则的欠债人都是自杀而亡,我们的确有必要试一试这条路径。
虽然说,让人形怪诞对抗人形怪诞,这种想法非常……非常异想天开,但是,所有可能的手段,我们都要试一试。说不准,下一次就成功了呢?”
“第二,”
智子把手中的资料递给红衫,
“这是整个地下室所有住户的相关资料,由于时间紧急,有些地方可能有错漏。”
“真是够快的,居然还可能有错漏?蜗牛大小姐,”红杉啧啧两声,“我以为地下室的住户都死掉了你才会拿过来。”
“我刚才梳理了一下,”
智子就当没听见对方的讽刺,指着资料上的一处,“有一个重要发现。”
红杉顺着她的手指瞧去,目光很快锁定在一个女人的名字——长谷川千代。
后面的资料显示女人今年二十一岁,附近餐厅打工,最近搬来不久,门牌号D-020,还附有女人的照片。
“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啊。”红杉道。
“长谷川千代……”智子道:“是之前因为里美奶奶怪诞事件而自杀的河村隆一的女朋友。我看到这个名字之后,立刻去了解了一番,才晓得隆一去世之后,千代就暂时住在这里了。我分析,藤野来到这里很可能与千代密切相关!”
之前,智子给红衫介绍藤野案件的时候,大概与她讲过,藤野还是活人的时候,不管距离多远,总是能感应到千代的位置。
只不过,藤野那时候好像只能感应到大概的范围和方向,无法确定千代小姐的具体位置。
如今,藤野已变成怪诞,便很有可能循着千代的气息来到奈良公寓地下室。
回忆藤野一家一户敲门的举动,便可猜想即便是变成了怪诞,他仍然无法准确定位千代,于是便将当初寻找千代的过程变成了如今的敲门规则。
这就是从现实到怪诞的演变,规则也跟着生前的行为和习惯产生了。
虽然智子之前也曾在怪诞培训的课程里看到过此类案例,但对于刚入职的新人而言,现实中所见,和书本上无实物的学习,完全不是一个概念。
“没错,”
红杉拍桌子,“这是一条很可行的破解思路!既然其他的住户都只是无辜的牺牲者,千代才是藤野真正的目标,那么,我们可以先试着把千代调整到D-004房间……”
智子道:“考虑到千代小姐的精神力量要比普通人高出许多,我们是不是可以为她准备一颗爆魂珠,以免她事后异化为怪诞……”
“可以,等等!”
红衫说着,忽然扭头看向白鸟,“当然,这件事情得先争得白鸟警部补的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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