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一年,孩子降生了,三口人搬进了楼房,王二力从街道工厂调到了贸易中心,可是买房时欠的外债,让俩人透不过气来。“怎么了?脸色这么不好看!”李玉梅看到无精打采的张桂花。“挣钱少,外债多,日子快过不下去了!”张桂花满脸愁容地看着母亲。“妈这还有点,你凑合花吧,愿意吃啥就买!”李玉梅从兜里掏出点钱,放到女儿手上。“妈,您们也不容易,我怎么能花您的钱呀?”张桂花受感动了。“现在你和姐都出嫁了,志刚当兵去了,我们的日子比你们强!”李玉梅看着消瘦的女儿。张桂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。“谢谢妈!”说完,眼睛湿润了。“谢什么呀,都是一家人,以后你带着孩子回来吃吧,妈给你和孩子补补!”李玉梅擦了下她眼角的泪水。“你大姑来信了!”回到家的张春光,在饭桌上说道。“信里怎么说?”李玉梅边吃边问道。“信里说,她家老大在南方开了一家饭店!”张春光说着信里内容。“爸,让我去南方吧,在家待着没意思,去了,兴许能学到手艺!”在旁边吃饭的张志伟说道。“你别说,这小子的想法真不错,在家我看着他就烦!”李玉梅对张春光说道。“我看他什么也干不了,大字不识一个,能干什么呀?”张春光听了,表示不同意。“爸,您别看我没文化,学炒菜我肯定行!”张志伟笑着说道。“就是,做菜用不上文化,你就让他去吧!”李玉梅在一边劝说着张春光。“好吧,让你去,可有一条,你不能在外面给我惹事,好好学手艺,我一会给你大哥写信!”张春光看着不着调的二儿子。“爸,您放心吧!”张志伟高兴地说道。“出门在外,比不上在家里,处处要小心呀!”临行前,李玉梅嘱咐着张志伟。“妈,你放心吧!”张志伟看着母亲说道。“快走吧,还要买票排队呢!”张春光在门口催促着。“记住我说的话,道上小心点!”张春光看着检票口的老儿子。“爸,你和我妈要多注意身体,不要惦记我!”说完,张志伟进入了站台。“老弟,车上人多吧?”张志伟看着前来接站的大哥。“还行,不算多,大哥,还麻烦你来接我!”张志伟客气地说道。“走吧,一会饭店该忙了!”大哥一边接过东西,一边催着张志伟。“大哥,这就是你开的饭店呀!”看着眼前的饭店,张志伟说道。“是啊,不算大,不过客人不少!”大哥边忙边说道。“大哥,我应该干点啥呀?”张志伟看着忙活的大哥。“你帮着伙计把菜摘了,再洗干净!”大哥对张志伟说道。“大哥,你能教我炒菜吗?”已经学会了切菜的张志伟和大哥商量着。“也好,这些日子我感觉挺累的,正好你帮帮我!”大哥看着好学的张志伟。经过一个月的锻炼,张志伟基本上掌握了炒菜技术,而且速度比大哥快多了。“我要回去了,你也收拾收拾,做好出发的准备!”三年后的一天,大哥对张志伟说道。“大哥,怎么突然不干了?”张志伟不明白。“你看看这些日子,一天两三个客人,照这样下去,非得赔死我不可!”大哥无奈地说道。“大哥,你的意思把饭店兑出去?”张志伟问道。“是啊,我一会就写,贴在门上!”大哥听了点点头。“大哥,把饭店兑给我吧!”张志伟大胆地说道。“兑给你?你不跟我回去了?”大哥感觉到突然。“回去我也是在家待业,不如在这边发展发展!”张志伟笑着说道。“你一个人在这,我也不放心哪!”大哥忧虑地说道。“大哥,不啥不放心的,你看看咱们这条街,全是外地人开的饭店,人家都不怕,我怕什么?”张志伟一边说,一边用手比划着。“那倒是,那也得和你爸和你妈商量一下呀?”大哥看着张志伟说道。“不用商量,大哥回去了,帮我写信告诉他们就行了!”张志伟听了摇摇头。“要是这样,你就接手吧,不过我可告诉你,感觉不挣钱,马上撤退,知道吗?”大哥不放心地说道。“大哥,跟着你这几年,我学会了很多知识,也认识了周围不少人,你放心吧!”张志伟一边点头,一边说道。“那好吧,兑让的钱我先不管你要,以后你有了就给我!”大哥慷慨地说道。“大哥,你就是我的贵人,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!”张志伟听了,满心欢喜地说道。送走了大哥,张志伟重新调整了一下,重新雇了二名伙计,自己还是负责炒菜。两年后,张春光退休了,张志刚也从部队复员了。“也不知道志伟在哪儿边干的怎么样?”吃饭的时候,李玉梅问着老伴。“上次来信说饭店天天赔钱,可能是生意不好做!”张春光对李玉梅念说道。“爸,要不咱们一起去吧,他现在写信都找别人,到了那,我们帮他经营管理,肯定能挣钱!”这时吃饭的张志刚说话了。“志刚说的对,反正在家也惦记他,我们一起去了,我还省心了!”李玉梅高兴地说道。“好吧,志刚,一会让人给你大姐带个话,让她回来一趟,我去打长途电话!”吃完饭的张春光,一边吩咐着,一边往外走。“我们明天就去南方,你帮着我们看家!”张春光嘱咐着大女儿。“你们可真行,前天我来,还没这意思呢,今儿个是怎么了?”张桂芝吃惊地看着他们“爸妈想志伟了,我也想去那边看看,不能总是待在家里!”张志刚看着吃惊的大姐。“好吧,我回去安排一下,明天一早我再过来!”张桂芝了解了缘由。“别太晚了,我们是九点的火车!”李玉梅嘱咐着大女儿。“不会的,我七点之前保证过来!”张桂芝对母亲说道。“爸,妈,大哥,想死你们了!”在出站口,张志伟高兴地对家人说道。“我们也想你!”张志刚拥抱着弟弟。“这孩子,晒黑了!”李玉梅看着几年不见的老儿子。“不过比以前结实了!”张春光看着经常惦记的小儿子。“饭店经营的怎么样?”吃饭的时候,张春光询问着张志伟。“将就活着,挣不了几个钱,你们不来,我还打算回去呢!”张志伟苦笑着。“回去你不觉得丢人呀?”张春光不高兴地看着他。“就是,邻居问我,我还和她们说,你在这边挣大钱呢!”李玉梅也不高兴了。“您可真能吹!”张志伟埋怨地看着母亲。“老板,我的菜钱什么时候给?”这时,有一位妇女,来到饭店,找到张志伟。“别吵吵,过两天一定给你结!”张志伟忙把她拉到一边,声音放低了。“说话算数呀,过两天我再来!”说完,妇女离开了饭店。“怎么,你还欠人家钱呀?”李玉梅看看远去的女人,又看着张志伟。“最近饭店资金周转有点紧张!”张志伟微笑着,表情十分不自然“老板,我的房租什么时候交呀?”过了一会,又来了一位妇女。“大姐,下周我一定给您送去!”张志伟连忙把她拉到一边。妇女看着他。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催你了!”说完,离开了。“怎么回事?这一会的工夫,来了两个要债的了!”张春光生气地看着小儿子。“你说说,你到底还欠什么?”李玉梅看着志伟。“兄弟,快说吧,一会妈该上火了!”张志刚催促着志伟。“也不怕你们笑话了,不光欠这两样,我还欠油钱和粮食钱!”张志伟低着头。“你呀,气死我了!”李玉梅生气地放下筷子。张春光哼了一声,生气地站了起来。吃过了饭,张春光到周围溜达着,当他走到一处饭店时,停住了脚步。“客人,里边请!”饭店老板以为他是来吃饭的。“对不起,我不是来吃饭的!”张春光忙摆摆手。“那你来做什么呀?”饭店老板不高兴地看着他。“我儿子在胡同那头,开了一家东北饭店!”张春光笑着看着他。“那个饭店我知道,老板和我还是好朋友呢!”饭店老板噢了一声,表情立马转变了。“既然是朋友,我想问一问,你的饭店生意这么好,他的饭店怎么亏损呢?”张春光表情温和地看着老板。“您是他父亲,我也不怕他生气,我全告诉您!”老板停顿了一会,看着张春光。“有什么话你说好了,我不会告诉他的!”张春光摇摇头。“你家的饭店不是不挣钱,是因为你儿子,吃喝嫖赌,什么都干,您说说,就是有再多的钱,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呀!”饭店老板开始讲述了。“谢谢你呀!”张春光听了,心里怒火冲天,返回饭店了。“爸,人生地不熟的,您也不怕走丢了!”张志伟看着进来的父亲。“一会,咱们家人在一起开个会!”张春光面无笑容。“您老人家当官没当够吧?退休了还实行学校那一套!”张志伟看着官瘾的父亲。“就是,这是在南方,不是在东北,再说了,你现在已经退休了!”李玉梅也笑了“你们说什么都没用,这个会一定要开!”张春光看着他们,声音放大了。“对,听张校长的!”在一边的张志刚迎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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