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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元,你早不再是那尊被南越供奉的假像。”
阿元微微皱眉:“江玄,是我不好。老想着过去的事儿。”
她为什么总没法专心做她所爱之人的妻子?她不该让江玄也困在这囚笼里的。
“我想好了,咱们……咱们若是今夜碰不上,就走吧。”阿元尽量让声音平和而笃定,“是的。这事儿便这样定了。”
烟花尽,笙歌散,那一夜如此惊心而又如此平静地度过。
鸡鸣三声,阿元起身,她对着一面旧镜,想将自己描画成另一个人。一弯眉,画了又擦;一点唇,描了再描。
她终究没有改换形容。
这t张面皮比她的心还难改易。认得她的人,终究会认得。
她在晨光熹微的时刻,催江玄起程。
江玄轻轻打一个呵欠:“你以为你愿意见他。”
“他从来没提过一星半点往事,我想,他并不愿见我。”
渭川先行往村口马车处赶,江玄陪着阿元又拜了拜仙姑祠的那尊女像。
何氏正早起拾掇,除尘掸灰,见那“庄主夫人”素衣净服,虔诚满目,不由道:“夫人,您生了这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模样,又嫁了个赛潘安的俏郎君,家中良田连顷,吃穿不愁,老身倒想不出,夫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?”
阿元起身,望着那女像之眼:“我祈愿仙姑安乐。”
“这倒是新鲜,仙姑成了仙,还有不安乐的么?”
“你们供奉仙姑,或有许多人间愁苦说与她听。她爱民众如子,便会生愁。倘若你们人人安乐,她自然也无愁绪。”
阿元说着,从江玄处拿了一块碎银递给何氏。
何氏原先疑惑的长圆脸也眉开眼笑起来:
“哟,这么说,夫人倒是替我们小老百姓求的?老身替咱们村,谢过夫人了!”
长街长,长街空,昨夜的热闹,仿佛一场幻梦。鸡鸣过后,了无痕迹。
街上零星有行人过,阿元瞥见街巷尾,孤伶伶地支着一个卦摊,她的步子竟迈不出去。一剎那,她如遭雷击。
江玄扶着她,轻轻在她耳边低吟了一句:“是命。”
卦摊前杵着一个老头儿,深灰破衫,麦秸草鞋,头戴的软脚幞头已褪了色,摊上摇摇欲坠、风吹雨打地悬着一个大字——“卜”。一只旧的杉木方盒铺在面前,盛满了污旧的沙土。
老头儿的模样儿没有大改,只是一双眼睛再没有精光。
他瞎了。
阿元的躲避成了徒劳。老头儿再看不见她了。
江玄拖着阿元走上前,阿元紧紧咬着下唇,不发一言,只觉满口的酸辛。
江玄开口道:“先生,测字。”
老头儿的声音响起来:“何字?”
“缘悭一面,测‘缘’字。”
“公子写,还是老夫代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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