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认为平静的看完了她的一生,自认为能平静的面对自己的记忆,却没想到一闭眼全部是她在大火下挣扎无措的样子。
前些日子,我背着黛墨和婆婆跑出来玩的时候,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情形。一个女孩子被人们架到火堆上祭天,我没有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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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开始的时候我想要救她来着,后来冷静下来之后又想,如果那个女孩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怎么办?
我走了,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救她,如果她真的没有罪却要被人们祭天的话,那自然会有人来救她的,又或者她死了,善恶有报,老天也会惩罚那些要烧死她的人。如果她有罪,我擅自把她救下来又是我的不是了。
就在离开后的第四步,我转身救了那个女孩儿,没人知道是我救的人,包括那个女孩。后来回到揽月阁之后我偶然得知那女孩又害死了几条人命,才明白是我自己救错人了,我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,但她并没有感恩悔过,于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,我潜入她的房间结束了她的生命。
我曾经后悔救下那个女孩,但是看过青桐的一生之后,我想,如果再来一次的话,我还会救下她,然后不会再这样离开了,我可以教她做人,教她感恩,教她悔过,教她过另一种人生。
如果我能早一些见到青桐,我也不会让她这么无助又伤心的走完这一生,我会用一生去保护一个天真纯洁,善良的生命。可惜,一切都是天命,又岂是我等凡人可以参透的?
我答应了青桐最后一个条件,她说,很想跟他过一段平静又幸福的生活。我答应了她,我用魁拔的叶子给她造了一个梦境,在那个梦境里,我变成了那个男人的模样,陪她生活在湖边的小茅棚里。
清晨我陪她泛舟游湖,她给我收集荷露泡茶。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,我就给她讲笑话,都是以前没事的时候讲给貔貅听的,我自己听的都没甚意思,她却很配合的笑着。中午我俩就坐在树下纳凉吹风,她给我编草鞋,我给她编花环戴。下午一起打猎卖鱼,晚上就坐在门口,她会给我讲她去过的地方,讲那里的美景,讲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情。
我想,如果我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,我会爱上这样的生活的,可惜,我终究只是假的。
美好之所以为美好,就是因其短暂。终于走到了最后,那天天气很好,阳光很充足,我们坐在小舟上,没有说话,就那样坐着。
“谢谢你,给了我那么美丽的一个梦。”她笑着看着眼前的荷花,我假装听不懂的样子,她却并没有理会我。
“其实,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有人疼的感觉而已,你大可不必装这么久。”她转过头看向我“但是,你能为我做这么多,我真的觉得很幸福。”
“下辈子,我要投胎到一户普通人家,有爹爹,有娘亲,最好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。”她看着湖面,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,嘴角却是挑着的。
还好这辈子,我找到了你。然而,我终究不是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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