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山郡不亏为文人墨客心中的圣地,处处透着水墨山水画的感觉,王婉骑着小马走在大街上,听着两旁满满的要喝,看着四周随处可见的书斋、墨轩,心里说不出的轻快。
“公子,前面那家客悦来客栈,江湖人一般都住这里。说起这悦客来的东家也是有本事的人,客栈开得遍地都有,到哪儿都能找到这么一家客栈,他们东家又有一条规矩,凡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人,若是身上有不便之处可以赊账,大家出门在外,总有手头不方便的地方,赊了帐想还也不需到原来那家悦客来,随便找一家,你自己说多少他便认多少,忒方便!”赵五时不时告诉王婉一些江湖常识,王婉听得也津津有味。
青荷也在一旁听着,她噗嗤笑了一声问道:“小五哥,你这说的也太离奇了吧,那悦客来东家真的这样规定,不怕到时候有人赖账不还?”
赵五平时是一副和气的样子,说到江湖事却是个认真的脾气,他见青荷说话没个轻重,心下有些不高兴,不过到底因着她是个丫头不和她计较。
赵五一本正经地和王婉解释道:“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,若是真有那种做死皮赖脸事情的人,江湖上早没他的立足之地了。”
王婉见他说的认真,便也郑重地点点头,她倒是知道这点,江湖人好脸面,大面上怎肯留下把柄让人笑话,若是欠钱还帐的时候恐怕还要多还人家几两,方才赚回脸面。
青荷在一旁还要说几句,就被王婉扯住了,她倒是能理解这丫头的想法,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鬟,恐怕怎么也想不出江湖道义是个什么东西呢。
几人说着话便来到悦客来门前,王婉抬头一看,嗬,看这门面装饰得相当大气。即使身处一片子的书斋墨轩中也不显得突兀或者逊色,门前的小二笑脸相迎,别的不说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这进来的客人也不好板着面孔。
王婉一行二十多号人被迎了进去,即使他们身上的服饰已经低调很多,但是仍然吸引了一大把目光,不过这里大多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,没等他们看过去。那些探过来的目光全都收回去了,都是些江湖老油条,别的不说江湖上的忌讳还是懂的。
王婉也不管那些,只让小二把他们引到大堂中,赵五和青荷跟着王婉一桌,其他五人一桌,倒是占了好几张桌子,王婉让小二只管上好菜,她自个喝一口青荷亲手泡的香茶,眼睛一溜烟地瞟着周围那几桌高谈阔论。
大堂里在王婉等人进来时静了静。然后又恢复热闹的样子,虽然时不时还有人偷偷往王婉他们一桌瞅,王婉不欲惹事,只当看不见,一心听周围的杂谈。不过她听几耳朵就发现,大家说的都是些她不感兴趣的话题,什么东华派的大师兄把西帮的长老打败了,几月几日江湖中谁又与谁约斗了等等,她听了几个就把注意力转回美食上了,话说这悦客来的饭食味道还真不错。
一行人吃饱饭。王婉吩咐赵五去打探凤凰阁最近的消息,剩余人等都住进悦客来大院中一座独立小院里。王婉再一次感叹悦客来东家会做生意,小院里的东西一应俱全,哪怕是东西厢房的大通铺。也配备的马桶木盆等等,一个院子安排二三十号人根本没问题。
王婉不是第一次骑马,一路上马儿奔跑冲的满身的沙土,她舒舒服服地躺进浴桶里美美地洗了个澡,等她换一身衣服,青荷用干布为她绞头发时。赵五带着几人赶回来了。
赵五站在屏风另一头汇报道:“公子,小的大听过了,最近凤凰阁发出的任务是找到楚国走失的小郡主。”
王婉眉毛抬了抬,奇怪道:“不是说凤凰阁一向不管朝廷里的事吗?怎么这次任务这么奇怪?”
赵五身子站的笔直,他拱手回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这次任务也不算是朝廷的事。”
“咦?怎么说?”王婉好奇道。
“公子,这楚国的小郡主的身份比较特殊,她是楚皇的弟弟怀王的小女儿,但是她的亲娘却是江湖大帮名花流的掌舵人明若烟,因此她既是皇室之人,却又是名花流的少帮主。上个月小郡主失踪了,朝廷和名花流派出大批人马四处秘密翻找,不过这事现在在江湖中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索性连凤凰阁的任务都改成找人了。”
王婉听完他的话,眉毛皱了皱,这凤凰阁凑什么热闹,这大海捞针地找人,得找到猴年马月去了,小郡主没出危险还有希望找到,就怕她身有不测,那岂不是更难找了,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得到《梦游记》的消息啊。
青荷看王婉脸上表情不大好,冲开一杯香蜜给王婉润喉,她一边收拾东西,一边说些趣事逗王婉开心,王婉也不是死性子的人,随即撂开那些烦恼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第二天一早王婉等人就从客栈里出发了,这次凤凰阁发布的任务时限为一个月,时间紧迫王婉等人打听到小郡主最后出现的地方曼城,便匆匆向那里赶去。
与此同时王婉派赵五打探小郡主失踪前去过的地方和做过的事,还有她在怀王府里过得日子如何。
不是王婉做事太过细致,有些细节了解的全面些才不会判断失误。
在去往曼城的路上,王婉看到好几拨江湖人也在急匆匆地赶路,她心里有个不太好念头,会不会有人向凤凰阁买天缘令的消息,要是真有人买的话,凤凰阁给出的答案又会是什么呢?
想到这王婉烦躁地甩起马鞭,胯下的小马驹嗖一杆子冲到最前面。
青荷着急地一边喊着公子,一边拍马追赶王婉,无奈她的马术不咋地,差点没摔下来,赵五扭头冲她喊一声“我去追公子!”,手中马鞭猛抽,连人带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。
他们身后那二十多号人也不是吃素的,几个放慢速度陪着青荷这个公子身边的红人,其余的全都跟在赵五身后。
楚国多丘陵,骑马跑得也颠簸,王婉跑了一阵子,胸中的郁气消散了一些,任由小马带着她在路上跑,速度自然而然地慢下来。王婉回头一看青荷没跟上,前面正好有块阴凉地,勒住马头,找块平滑的大石头坐下来乘凉。
等他们身上都凉快了,青荷才满头大汗地跑过来,她从来没骑过这么快、这么颠的马,从马上下来的时候,她两个小腿都是颤抖的。
“公子~”青荷有气无力地叫道。
王婉笑眯眯地抛给她一个水袋,青荷早就渴坏了,抱着水袋咕咚咕咚地喝起来。
跑了这许久,王婉脑中也变得清明,她刚刚仔细询问过赵五,凤凰阁买卖消息的规矩。
这凤凰阁也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,把对外买卖的消息分了等级。
最末等的消息,只需掏钱,不需要做任务,但是这类消息都是些普通消息或者几天后就无效的消息,其特点是数量庞大,种类繁杂,可信度不敢保证,不过买卖最多的就是这类消息。
再往上一层是人字号消息,就比末等消息精确许多,内容也详细的多,而且也更加重要。随着等级增加消息的精确度也跟着增加,到最顶级天字号消息,那恐怕能精确到哪国皇帝今天喝了几道茶,哪个高官家中暗格在书房哪面墙哪个机关后面了,当然这是对天字号消息精确度打的比方,凡是能列入天字号消息的,每一个公布出去都能引起轩然大波。
王婉听到这顿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,这凤凰阁也太可怕了,真是哪都有他们的消息源啊!
不过所谓天字号消息也不是那么好买的,它所对应的任务也是比登天还难,从凤凰阁创立至今也就一人完成,不过他也因此受到了极重的内伤。
王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她琢磨着天缘令的消息应该能够着几级,最起码应该比末等消息级别高,可能达到人字号或者地字号,不管哪一个级别,都不是那么容易得的,但这些的前提是凤凰阁知道天缘令在自己手中,王婉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,不要自乱阵脚!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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