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谈过之后,裴修年最后也没有说到底帮不帮肖景。
第二日,顾滟见赵氏又因为江氏的事情长嘘短叹,还是把她想去请老先生的打算跟她讲了。
赵氏听完也满是希冀,却也担忧,“老先生是咱们请得动的吗?”
“只能去试试了。”顾滟说:“娘你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吧。”
赵氏也知道自己跟去无用就点了点头,让顾滟自己去了。
顾滟出门就撞见卖鸡回来的肖景,他脸上难得又几分喜意,一看见她就说:“我今天谈成了一笔大生意。”
“湘春楼你可知道,是咱们镇上最大的酒楼,每日都需要一些活的鸡鸭,今日我挑着鸡去了,他们掌柜看咱们的鸡好,让咱们每日送十只过去,一只给四十五文钱。”
顾滟倒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,听他细说完就道:“那好,我每天再多给你十只鸡。”
“我正好好去找你。”顾滟问他,“你听说过傅老先生吗?”
肖景答道:“那位名医傅老先生?”
他自然听说过,江氏病重之初,他就想过请傅老来看。
只是听说他已经隐退,不少求到他门上的人都被拒绝了,他一穷二白更不可能请得动他老人家。
顾滟看他知道也就没有多做介绍,说道:“我曾与老先生有过一点交情,但也不能保证能情动他为你母亲医治。”
肖景很吃惊,既惊讶她竟然认识傅老先生,也惊讶她竟然愿意为了他的母亲去请人。
他也不是三岁的孩子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直接地问道:“我一穷二白,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
顾滟看他这么知情识趣,对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“我从哥哥那里听说你周先生要资助你去府试的事情,我找人医治你娘,就是想让你去府试,往后无论科举朝堂能和我哥哥有个照应。”
听完这番话,肖景不由重新打量她一番,初见时只觉得她烂漫有趣,帮她摆摊后又觉得她神秘莫测,而现在更觉得她城府极深,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。
被人这般算计他心中难免不快,冷笑道:“你怎么能笃定我会通过府试,能‘照应’裴兄这位高才?”
顾滟也冷眼看他,“你大可拒绝我。”
他还有的选吗?
肖景脸上露出几分颓色冲顾滟拱手道:“请姑娘救我娘。”
“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,可眼前你得到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。”顾滟敲打他,“别做出一副我逼你的模样。”
肖景没有辩解,只更恭敬道:“请姑娘救我娘。”
顾滟看他这样执拗,一时也不知道自己选择拉拢他到底对还是不对,可她也并不担心。
之前在门前那一跪就能证明肖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,不管此事能不能成,她也算尽心了,肖景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绝对不会成为敌人。
肖景回家换过一身衣服,就跟着顾滟去了傅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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