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纪仔细打量着鼬,他的面色苍白无比,瘦弱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似乎对世间万物都毫不在意的样子。如此安然的模样,谁都无法联想到他就是那个屠杀全族的男人。
佐纪觉得鼬一直是一个矛盾的人。
他看起来是一个温和的人,做起事来却心狠手辣。他一直都很有想法,别人也无法左右他的心思,即使是他的父母。
她不明白向来偏执的他,为何突然转变态度,变得如此好说话。
她瞥了一眼愣神的佐助,想必他也是相同的想法。为了缓和瞬间冷下来的气氛,她只能率先打破这份尴尬:“能接受就好,接下来的事情都好说。”
“嗯。”鼬缓缓闭上眼。
大概是差点死去一次,他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原本按照他的计划,他会在佐助的战斗中死去,然后把眼睛给他。谁知佐助对他并无杀意,于是他只有狠下心一而再再而三刺激佐助,激起他对他的恨意。
然而他千算万算,没有料到佐纪仍然活在世间。她说她不会让他死掉,然后她果真做到了。
前半生他一意孤行,不听佐纪最后的劝阻,不顾佐助的想法,想让他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轨迹前行,可惜佐助中途跟着大蛇丸逃叛了。计划自己死在佐助手中,然后把眼睛给他。可惜佐纪出现,然后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。
再次醒来的他,面对洁白的天花板,想着前半生自己次次落空的计划,他不免陷入了沉思。
自己这样的安排,真的是对的吗?
也许是“死”过一次,他的心境变得更加通透沉稳。
而这一次,他想他也许该尝试一下其他选择了。
“关于你的眼睛问题,”佐纪顿了顿,“我们打算去找团藏。”
鼬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在佐纪说到换眼后,他便想到了这层。他对村子是忠诚的,可并不代表他会对木叶高层愚忠。当初团藏让他在村子与宇智波之间做出选择,后来对佐助也同样采取了赶尽杀绝的做法。诸多事件让他早对那个顽固的鹰派老人好感全无。
“他只有止水的一只眼,”鼬说出了当年的真相,“止水的另一只眼在我这里。”
“是吗?那我们会好办很多了。”佐纪呼了口气。
怪说不得团藏只用绷带缠了一只眼,原来他也只有一只万花筒。
接下来鼬的话语却让人惊讶:“不过我把它给鸣人了。”
佐助终于按捺不住:“为什么?”
“……”鼬再次沉默了。
具体原因他如今有些说不出口。
佐纪瞧见鼬淡淡的神情,根据他以往的作风,这个答案完全不难猜。
止水的眼睛能力是别天神,鼬把它给鸣人,恐怕是想让鸣人将佐助带回木叶,然后毕生效忠木叶。
哪有哥哥自顾自决定弟弟一生的?这便是佐纪最看不惯鼬的地方。
“在鸣人那里也好办,”佐纪连忙打圆场,认真看向佐助,“反正你们是朋友嘛。”
“……”佐助狠狠地瞥了一眼佐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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